几日后,季慈康复出院。
顾景琛开车载着她,直奔民政局。
这天,恰好是七夕节,民政局门口,人山人海。
因为顾景琛身份特殊,所以没几分钟,他们就顺利领证。
刚领完证,顾景琛的手机就响了。
他朝季慈使了个眼色,季慈会意,走到大厅里,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他。
季慈盯着手中的两个红本本出神,突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,太过狗血!
落难假千金遇见被逼婚的真少爷,因各取所需而领证结婚。
呵呵,她这是拿了狗血剧的剧本了吗?
季慈刚收好结婚证,就听到季清歌娇嗲嗲的声音传来。
那些蛰伏在心底的仇恨,如火山喷发岩浆一般,炽烈奔腾。
“飞扬,我在这里呢!”
季清歌画着精致的妆容,穿着彰显气质的长裙。
在人群中,倒算得上是一道绮丽的风景。
“抱歉,迟到了。”秦飞扬宠溺地亲了下她挺翘的鼻梁。
这温情的一幕,犹如一把淬了毒的利刃,狠狠扎入季慈的眼底深处。
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,季慈恨不得立刻冲过去,一把掐死季清歌。
但想到儿子还在季清歌手里,她只能按耐住心底的仇恨。
而且,有秦飞扬在,她根本动不了季清歌一根毫毛。
季慈冷眸睨着旁若无人,尽情拥吻的贱女渣男,眼底是呼之欲出的愤恨。
她突然想到有一个人,能收拾季清歌。
她忙掏出顾景琛给她买的新手机,拍下这激情满满的画面。
季慈将照片发布到秦氏员工贴吧里,并写上一段煽情的祝福语。
做完这一切之后,季慈蓦地发现眼前光线有点暗。
抬眸望去,只见顾景琛正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她。
他什么时候来的?
他有没有看到什么?
季慈心情无比忐忑,生怕顾景琛会问出令她无法回答的问题。
“我父母要见你。”
季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,情绪又开始紧绷起来。
丑媳妇总要见公婆。
可季慈没想到会这么快,她神情略微有些紧张地问,“能不去吗?”
季慈话音刚落,一道黑影迎面袭来,她下意识伸手抓住。
竟然是一把镀金钥匙!
据她所知,全洛城仅有百川国际别墅的钥匙采用的是镀金材料。
而那里的别墅,最低都要五百万。
“陪见家长和配合我演戏的报酬。”顾景琛语不惊人死不休道。
几百万的别墅,说送就送?
真豪!
穷困潦倒的季慈对物质,没有任何抵抗力。
她收好钥匙,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景琛身后。
走到门口时,迎面撞见一群来势汹汹的贵妇。
季慈一眼认出为首的贵妇,正是她发帖想要引来的人——秦母。
她微微颔首,不着痕迹地放缓脚步。
很快,身后传来清脆的巴掌声和女人尖锐的谩骂声。
“季清歌,你一个乡巴佬,竟然妄想嫁给我儿子!我告诉你,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,你就别想踏入秦家大门半步!”
“连准姐夫都不放过,你们季家不要脸,由着你做出伤风败俗、上烝下报的丑事,我们秦家可丢不起这个人!”
……
众所周知,秦母曾遭受丈夫与亲妹妹的背叛。
所以她这辈子,最痛恨妹妹插足姐姐感情的人。
不能亲眼目睹季清歌狼狈如狗的画面,季慈倍感可惜。
但是想到金光闪闪的大别墅,她又释然了。
对付季清歌,单凭满腔仇恨与勇猛是没用的,得有钱有势才行。
所以她得先赚钱,赚很多很多的钱!
至于如何赚钱,她已经想好了。
季慈清澈的眸底,倒映出顾景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背影,殷红的嘴角,勾勒出完美的弧线。
低调奢华的豪车一路向北,约莫半小时,抵达目的地。
庄严肃穆的顾家老宅,犹如古老而又神秘的城堡,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。
下车时,季慈才想起来初次登门,两手空空,不合礼数。
“顾先生,”
顾景琛微蹙眉心,沉声打断,“叫名字!”
车窗外有人影晃动,季慈心领神会,语气略显生硬,“景琛。”
“注意语气!”顾景琛再次提醒,语气似有不耐。
季慈明白顾景琛是担心细节露馅,她清了下嗓子才道,“景琛,我忘买礼物了,你能陪我去一趟商场?”
“我已经派人以你的名义,送了厚礼给二老。”
“哦,谢谢。”
真没想到,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男人,竟然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?
顾景琛下车后,绕过车头,亲自为季慈打开车门,而后亲昵地揽着她的纤腰。
强烈的异性荷尔蒙气息,霸占了季慈周身的空气,她身体情不自禁地紧绷起来。
经过那个可怕的一夜,季慈对男人的碰触,十分排斥。
要不是有价值连城的别墅镇压着排斥感,她早动手推开顾景琛了。
顾景琛敏锐地捕捉到怀中小女人的异常,只当她是害怕见他父母,沉声道:“万事有我,放轻松点。”
季慈微微有些诧异,没想到顾景琛会顾及她的情绪,她朝他展露笑颜,“嗯。”
一进门,顾老夫人笑着迎上来,亲昵地拉着季慈的手,“老六,这儿媳妇,我很满意!”
千盼万盼,总算是盼望到儿子带女人回来了!
尤其这姑娘长得水灵漂亮,身材前凸后翘,一看就好生养。
顾老夫人的热情,让季慈有些受宠若惊,她甜甜一笑道:“妈,我叫季慈,你可以喊我阿慈。”
一声妈,喊得顾老夫人心花怒放,她笑着拿出一个干瘪的红包,塞到季慈手里。
“这个红包,我准备多年,今天总算能送出去了!”顾老夫人感慨道。
“妈,这我不能收!”季慈并非贪得无厌之人,她已经收了顾景琛的豪宅,自然不能再要顾老夫人的红包。
“你不收,是嫌妈给的见面礼太少?”
少?
如果她没猜错的话,这红包里面,应该是一张支票。
季慈忙摇头道:“不,不是的。”
“那就收下,妈肚子饿了,快陪妈吃饭去!”顾老夫人拉着季慈走向餐厅。
这时,季慈才发现餐厅里坐着一位面色阴沉的老人家。
老人家凌厉的眸子,犹如一把锐利的手术刀,似是要将她一层层剖开。
两位老人,一热一冷,让季慈深刻地体会了一把冰火两重天的滋味。